“这是第几天了?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?她还带着她女儿,不怕出事吗?”
卡洛克停下了手上的笔,又吸了点墨水,才继续对一些文件进行批改。
这是责任与担当,无论再怎么不愿意,可既然在这个位置上,就应该以这个位置的职责为己任,即便自己是多么地不愿意也要做下去。
这是他那父亲教导他的,也是他一直遵循着的原则。作为低级佣兵时听从指挥,升为小队长时负责起指挥,队员犯下的错误也要承担起来。
“少爷,您叫我?”薇拉的声音从一旁响起。
作为海伦妮的贴身女佣,薇拉至少是知道一点海伦妮的动向的。这也是卡洛克叫她来的唯一目的。
“嗯!”卡洛克转眼一看,不由地一愣,“你是之前的……怎么是你?”
卡洛克之前发怒不小心打到了一个女佣,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面。
“少爷,之前是夫人叫我过去帮您打扫房间的。您毕竟很久没回来了,平时再怎么定期清理,也不可能回回都仔细,总会有遗漏的地方。”
“她会这么好心吗?说到底还是想看看我会做些什么吧?”卡洛克完全不敢相信,他无法将那女人的所作所为和任何的善良联系起来。
“至少夫人愿意这么说,至于她的想法,我不敢揣测。”薇拉回答得恭恭敬敬。
卡洛克感到极为不自然,之前干佣兵的时候,除了一些特别的话,基本都是有什么说什么,不会在心里憋着,说出来也不像现在这样客套,更别说薇拉的话还带着一股莫名的阴郁。
待在那种女人身边,心情也难免变得不好。卡洛克这样想。
“那个女人呢?她去哪儿了?”
“夫人她只是说她还有事要处理,然后什么也没告诉我。”
“嗯哼……”卡洛克再次感到头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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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拉瓦格,吉克马戏团。
顶着咧嘴大笑的小丑妆的男人踩着独轮车,三个小球来回抛起然后在手里传递。他的动作无比娴熟,没有出现任何失误,圆滑的独轮也只有很小的位移就被他挪回原味,远远看去,似乎就是固定在原地的。
终于,他开始前进了,一开始,独轮时而前进,继而后退,过了一小会,终于开始稳定向前。爬上一个狭窄的坡道后,他的前面出现了一个一人高宽的火圈。道路是断开的,前后隔开半米,火圈就在中间的位置,这意味着,他必须要带着独轮跳起。不碰到火圈的同时,在狭窄的路面保持平衡,三个小球也不能停或者脱手……他几乎快疯了,可那本就稀缺的观众老爷们就爱看这戏码。
他咬紧牙关,双腿夹住独轮一跃,本以为跳过去了,可危险却在后头,平衡终究没法掌握,他整个人向后倒下,脑袋落在后头的路面上,刚好成了路面的桥梁,而火焰炙烤着他的后背。
“啊啊!”他忍不住大声喊叫。后台的其他人赶忙上前施救。观众席响起几声不屑的唏嘘后不久就彻底归于平静。
小丑被救下后趴在了地面,一个女人掀开了小丑的衣服,看着那通红一片的后背,忍不住心疼。她两手扣住,要压在上面的样子,不过也只是停在离后背几厘米的地方。微微的绿色荧光由女人的手心发出,落在小丑的后背上,那开始变得红肿的地方渐渐平复,没过多久,小丑的后背终于恢复了。
苦痛结束了,但小丑的脸上依然痛苦,笑脸的妆容与之相对显得有些可怕。
“盖,没事吧。”另一个男人搀扶起他来。
“抱歉,我又搞砸了,害得你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。”小丑站起来后,轻轻推开了他。
他们都是马戏团的成员。
另一个男人的妆还没化完,但已经穿着马戏团演出的服饰,而女人的手上附着化妆用的颜色。
整个演出分为两段,小丑穿过险难到达大炮面前就算第一段,而第二段则由另一个男人扮演空中飞人,表演空中杂技。都是危险而复杂的。
至于最后的女人,她可不是化妆师,而是驯兽员,不过化妆师离职,两只狮子也被卖出去维持马戏团运营了。
“不必替我感到多么不值,如果不是团长那么说,我今天或许就不在这里了。”另一个男人毫无顾忌,合上眼后坦率地说。
“没办法,事实而已。”盖一边说着,一边不放心地摸了摸后背。
“感谢我会一点魔法吧。送去医生那里不知道又要花费多少钱。这笔钱马戏团现在可付不起。”女人的语气有些傲慢,但还是担心的。
盖没等她把话讲全,赶忙堵住了耳朵:“这种话一两次就够了嘛,大大大魔法师。要不是你在,我和波利怎么敢做那么危险的动作?”
波利看着盖那样子觉得好笑:“就拿今年来说,你被治疗过十三次了,而我是零。别把我带上。”
盖埋怨地看向波利:“我刚刚还是伤员呢,这种时候就别拆台了。”
郁闷的气氛顿时解放了不少。
“对了,团长他回来了吗?”波利突然问。
女人与盖面面相觑,都是一脸茫然。
波利不禁扶额叹息:“怎么说也是个马戏头子,怎么成天乱跑?他那天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?竟然还把大块头给带走了。”
“在背后说别人坏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。”一旁突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。那是一张不认识的面孔,但从服饰来看,是刚才在场的观众之一。不过声音对于马戏团的所有人再熟悉不过。
“团长?(团长!)”波利显得较为警惕,他并没有直接确认。
“是我,我回来了。盖,你的表现不错了。”被称为团长的人说。
“别提了,你都看见了吧,有够糟糕的。”盖挠了挠头。
“团长,你的事办完了吗?”波利直接问。
“今天就结束,当然我做了最坏的打算。先不说这个,波利,你跟我来一下。”
“需要我们一起去吗?”女人问。
团长摆摆手:“不必了,爱葛,我想单独对波利说。”
“好。”波利犹豫了一下,最后还是答应了。
看着波利跟着团长远去,再联想到团长近日的古怪,爱葛有些担忧,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,可他们却完全不知情。
盖一只手搭在爱葛肩上,劝慰道:“别担心了,还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状况吗?”
完全不会让人感到任何心安啊。而且……
“给我滚开啊!”
“哦嚯嚯……我的肚子……下手轻点啊嚯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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波利跟着团长,来到了街上,明明紧跟着,可是几次都差点走丢。每次他都在怀疑,走在自己前面的人是团长吗?
说起来可真是可笑啊!即便是看了那么多次的脸,可是只要转过头就记不住了。团长那张……到底该怎么说呢?真是奇怪。
“到了。在进去之前,你有什么要说的吗?我知道你有话想问。”团长走到一个诊所前停下了脚步。
心中考虑得比较多的波利没有注意到环境的变化,他暗涌的思绪被团长的话打断,这才想到说话。
波利不禁感慨:“难得地主动呢。你要突然这么说,我倒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。明天吧,等你的事做完再说,反正你要说的绝不是什么叫人高兴的事情。”
“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就不用担心了。叫你来是对的。进去吧。”团长推开了诊所的门。
“欢迎,要看病吗?”头发胡须花白的老人走出来迎客。
虽然年纪确实很大的样子,不过精神面貌确年轻得不像话,看上去比他自己要年轻不少。
“抱歉,不是来看病的。我们是来探望病人的。”团长解释。
在团长身后的波利不禁一愣。探望病人,谁?
老医生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他们两个人:“哦,现在就一位病人待在诊所。而且我看你们,第一次来吧。”
“是这样的,我和昨天的那位认识,而病人也是我的朋友。”
“这样吗?那你说说看他们的名字。”
“托马斯·道尔和兰斯。这是他们的名字。”
绝对是编的,这两个名字他一个不认识。波利更觉得纳闷。
“嗯。”老医生印证了他们的身份点点头说,“病人在里面,你们自己进去看吧。”
推开一层帘子,病人暴露在他们的视野中。一个体型称得上巨大的成年男人正躺在床上,呼吸是均匀,没有要苏醒的迹象。
“大块头!”认出来病人身份的波利大喊。
“波利,冷静!”团长接着喝了一声。
波利愤怒地瞪向团长:“你带他去竞技场了!你疯了吗?这就是你要说的事情?”
“是他自己主动去的。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。”
波利瞪了一会儿,怒气又消退了,因为按照大块头的性格,这种事情,完全是可能的。
波利掌心狠狠拍了自己额头几下,气氛地说:“你们一个个的,到底能不能少做点让人担心的事情?”
“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,但先打扰一下,”老医生从后面走了过来,“病人看上去很正常,但是这种程度的外伤完全不至于昏迷,我已经尝试过几种稳健的方法了,却都没有用。我觉得你们应该去找其他人试试看,说不定会有什么好的效果。另外,你们得结账,病人在这里一切的吃喝拉撒画的都是我的钱,药钱也得算上。”
“知道了。我现在手头确实不太宽裕,给我几天时间吧。”
老医生皱眉叹气:“可以。我就等你几天。希望你能信守承诺。”
“一定。波利,你留下来照顾他。”
“那你呢?还要去干嘛?”
团长咬紧了牙关,眼神变得犀利起来:“我的事还没完,即便今天是最后一天,我也想尽力去试试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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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堂附近某间房屋。
“放我出去,你不是要钱吗?等我出去,我可以给你很多钱,你想要多少我就给多少!我是城主的夫人!”
隐秘的小房间里,海伦妮的声音还在叫唤着,这让他有些头疼,这都嚷嚷三天了。
孩子应该没事吧。他有些担忧。希望这位伯爵夫人能够照料一下她的孩子吧。要不是人手不够,又不想花钱,他绝不会让孩子和这位伯爵夫人在一起。
“闭嘴!再吵我就撕票了!”他恶狠狠地威胁了一番。
墙的另一边立马安静了下来。
“铛铛铛——”不远处的钟楼响起了沉重的钟声。
他估摸了下时间,还有八个小时,刚刚好三天的三分之一的三分之一。他咬咬牙,有些懊恼。如果等不到钱,雅什拉雷的许诺也不会兑现。
他走到教堂的后面,躲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里,静静地盯着垃圾桶。
太阳已经准备落下了,他内心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焦灼和躁动不安,无数次他都想跑过去翻一翻,但还是忍住了。他必须等待到最后一刻,而即便午夜的钟声敲响,他也做好了等到天明的打算。
一个小时过去了……两个小时过去了……天已经彻底黑了。除了民居的窗户上投射下一点点的煤油灯光,什么都是黑暗的。即便是蹲守的他,也看不清稍远一点的地方会有什么样的人经过。
但黑暗下的隐蔽性正是他期待的,但是拖到最后一刻的这个时间点却让他没法高兴。
突然,一个阴影出现了,是从小道里突然冒出来的。阴影驻足了一会儿,似乎是在观察四周,接着走到了垃圾桶旁边放下了什么东西。
他很谨慎,在阴影放下东西离开后他没有急着去验证,他还是等,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肯上前查看。
几个不透明的布袋,从外表还是能摸到钱币的凸起,他打开其中一个,抓了一小把,确确实实是金币。
他舒了口气,以为计划得逞,可就在刹那间又不由得汗毛直立。
一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,剑身反射着微弱的灯光,在黑暗中格外地显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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